2016年12月14日星期三

原來我還在那裏

 今天偶然看到自己的QQ空間草稿箱裏靜靜地躺著一篇未發的日誌——《畢業後遺症》。打開看完,淚流滿面。四年了,原來我還是會有和當時相同的抗老感受,就像我還停留在畢業那天。
 離別的前幾個晚上,淩亂的寢室,憂傷的歌曲,還有每個人忙碌又有點焦慮的身影。每隔一兩個小時就有人離開,一夥人送到最後只剩下我們三個。還記得H走的時候,又像去九寨溝的時候一樣,走到男生宿舍路口那個位置開始翻找她的箱子,看有沒有帶完東西,只是這是最後一次的離開,走了就不會回來了。F是跟我住了一晚上才回去的,第二天走的時候很平靜,其實當306遠去的時候我突然很激動,很悲傷,只有我一個人留在那裏了。我蹲下來沉默了好久。星期一上班的時候一整天狀態都有點沉重,很多次都忍不住要哭出來。給Z哥發短信的時候,他說,畢業沒什麼,以後,你會找到更好的牛奶敏感朋友。我覺得更傷心了。
 下班後我一個人不知不覺就上了去學校的車,心想算了吧,去學校靜靜也好。在夢雲湖邊坐了會兒,學校的人還是挺多的,對於假期來說,我很羡慕他們,我知道這樣說很欠揍,因為我已經經歷過了,有什麼資格羡慕。可是為什麼我們當時根本沒覺得有多好呢?有朋友還在學校,我們一起去北區食堂吃的晚飯,我吃的芹菜豆幹炒肉,三塊錢,三毛錢的飯。我們聊了很多,甚至有很多抽象的東西,比如情緒和思想,哲學和易經,當然還有現實的社會……坐在映月潭旁邊的木凳上,看來來往往的人,猜他們是幹什麼的,是什麼關係。還有那六只鵝,真的很白,就是活動地方太小了。坐在北區的操場上,有很小的風,草長得很茂盛,怎麼也沒人修理。我突然想到我們寢室前面那一小塊草地,四年之中不知被修剪了多少次,而且每次都是在大早上我們正在熟睡的時候,被除草機刺耳的聲音吵得翻來覆去。空中不時有飛機劃過,穿過白雲和藍天,想起小時候偶爾看到飛機時的激動,現在,已經很淡定了。
 在我準備回去的時候,碰見了另一個同學,感覺,挺好的,畢業了,還能在學校見到。我們三個人,一個是公務員,一個研究生,還有一個所謂的創富白領,就是我。互相抬舉和羡慕,他們羡慕我的工作和生活,而我,嚮往的一直都是平淡安逸穩定,就像公務員,或者,未盡興的校園生活。
 現在,我已經不再像當初一樣眷戀校園,但它依然,是我最美好的回憶。